從中古歐洲教堂藝術看人類思想的變遷(下)

從中古歐洲教堂藝術看人類思想的變遷(下)

文/法國法輪功學員(明慧之窗記者古雲編輯)

歐洲藝術家們曾經在上千年漫長的歲月裡都無法取得多大的進步,卻突然在文藝復興時期的百八十年間陸續創造出大量令人驚歎的傳世傑作。

本文藉此話題闡述人類的思想、信仰的變遷,拋磚引玉,以史為鑒。

(接前文

雕像的背後

除了祭壇畫和彩色玻璃花窗,教堂建築的另一大裝飾是雕塑作品。哥德式雕塑主要體現在高浮雕和圓雕像中,以增強教堂的空間感。整體而言,當時的雕塑只是建築的附屬,比如教堂的大門部份或窗戶等,一般都有雕塑家與建築師的共同努力。

圖例:巴黎聖母院(Cathédrale Notre-Dame de Paris)右側門像柱浮雕裝飾,從左到右表現的主題依次是哲學、天文學、語法學和音樂。

這些教堂雕塑,按理說都應該是純粹的宗教題材作品,然而有的作品從嚴格意義上講,卻並不屬於純粹的基督教。在巴黎聖母院(Cathédrale Notre-Dame de Paris)和沙特爾主教座堂(Cathédrale Notre-Dame de Chartres)等宗教建築中,可以看到非基督教的異質文化。

在宗教建築裏雕刻的異質文化,體現了此時的信仰已不再純粹如初,而需要外在的知識與人的理性作為輔導。這種外求的做法,其實並不符合原始基督教內心修行的傳統,後來逐漸發展成人們力圖通過取得世間的成就;而不是僅以內心的淨化來證明神的恩典。

這些雕塑忠實地記錄了人們思想上神性的逐步弱化、世俗與人性的一面漸漸主導的過程。

裸體藝術的演繹

由於教會勢力的削弱與世俗王權的增強,藝術市場的出資方不再只是天主教會。更多肖像、歷史、風俗、希臘神話等諸多題材出現在美術作品中。此時各國皇室的審美趣味也比中世紀更為世俗,藝術家們便看準時機,把在意大利鍛造得爐火純青的裸體藝術技巧,引入相對保守的其他國家。

圖例:巴黎聖母院西面高浮雕裝飾。左側的主題是創造夏娃;中間部份表現了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被引誘的情景;最右側的內容是亞當夏娃被逐出伊甸園。由於當時藝術作品表現的形像必須遵循《聖經》的記載,因此他們皆為裸體。

實際上,即使在中世紀,藝術作品中的裸體形像也並非絕對禁忌,因為那時也允許根據《聖經》記載,表現裸體的亞當和夏娃、或者描繪被打入地獄裏的惡人。

只是那時的觀點認為:原罪之後的裸體與基督教的禁慾宗旨相背離,容易勾起人的慾望,有傷風化,因此裸體形像往往與羞恥、肉欲、罪孽、魔鬼等概念聯繫在一起,除特殊情況外一概予以禁止。

然而意大利的文藝復興卻帶來了另一種解讀。鄂圖曼帝國崛起後,入侵並滅亡了拜占庭帝國(即東羅馬帝國)。許多當地學者帶著大量古希臘、羅馬的藝術珍品和各類哲學、歷史等古代典籍逃往西方避難。

這使得歐洲,尤其是離拜占庭最近的意大利結合本土的考古成果,得以更深入地了解古代輝煌的文明和藝術成就,其中自然包括了古希臘、羅馬時期大量出現的裸體藝術。

古希臘人認為,宇宙間最美的形像應該是偉大的神,而古希臘的神又仿照自己的形像創造了人,所以人世間不可能有比健美的人體更美的東西了。因此,古希臘藝術家們在他們的藝術作品中盡情謳歌人體之美──實際上這與歐洲大部份民族以裸體為羞的觀念大相徑庭。

但這一觀點發掘出來之後,被文藝復興時的意大利藝術家們借鑑了──因為基督教也認為上帝按照自己的形像用泥土造了人。神的形像是完美的,而人體這一仿製品也因此具備了美的特質。

開始時,意大利藝術家以裸體形像塑造希臘文明中的神話人物,用來表現聖潔和純粹的「真」,因此沒有甚麼色情意味。

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由於對此類作品的訂購者增多,裸體畫逐漸形成了潮流,畫家們各自又有不同的思想基礎和審美趣味,同時出資人和欣賞者大多也都是七情六慾俱全的世俗之人。

那時沒有專業人體模特兒,畫家畫裸體時的主要模特兒,只能是一些容貌出眾的高級妓女。她們都收入不菲,住在豪華的房子裏,在詩學和音樂上很有造詣,但這舉手投足的優雅與美貌,卻改變不了從事色情工作的本質。因此以妓女為模特兒的女神形像,是否能體現出聖潔崇高的神性呢?恐怕是有疑問的。

當藝術家對聖潔神性的虔誠消失後,人們所看到的,只不過是些技術高超的赤裸裸的色情畫罷了。

色情藝術直接刺激人的感官,嚴重破壞著現實生活。十九世紀瑞士著名歷史學家布克哈特(Jacob Burckhardt)在他的研究中,證實了文藝復興時期的意大利,普遍存在婚外情所導致的社會危機,他寫道:

「這個時期意大利的一個特點是:在這裏婚姻及其權利遭到踐踏……夫妻不忠的事情無疑是屢見不鮮的,並且在某些情況下還導致了血腥的復仇。」這些社會風氣的敗壞,與文藝作品的引領和推波助瀾有著密切的聯繫。

性傳染病:梅毒

失去道德約束而縱慾的後果,並不僅僅體現在家庭及社會危機上。據醫學史書記載,一四九四年到一四九五年間,意大利的那不勒斯(Naples)首次大規模爆發了一種死亡率很高的性傳染病,隨後蔓延到整個歐洲,就是後來人們所說的「梅毒」。

由於缺乏有效的治療手段,這種疾病很快導致了數百萬人死亡,震驚了各國。人們驚呼這是上帝對下界淫亂的懲罰,才不得不開始對自己的慾望加以約束。事實上,當人被強烈的情慾控制的時候,即使面對可能染病甚至死亡的威脅,還是有人鋌而走險,這一點從歷代都有大量感染人群就可看出。

為了控制病情,人們只得求助於非常損傷身體、副作用極大的水銀療法。直到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前,人類都未能發現有效醫治梅毒的良方,因此唯一最有效的防病途徑就是潔身自好。

從梅毒在歐洲各國的流傳看來,那時歐洲整體上已經走到了一個道德下滑的階段。因為這種疾病90%以上是靠性接觸感染的,一個國家的淫亂程度就與發病率成正比。

一五六三年,歷時十八年的特倫托會議(Concile de Trente,一五四五-一五六三年)終於降下帷幕,針對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的宗教改革做出決定性回應,並拿出了具體方案。裸體畫開始被禁止了,避開直露敏感部位。教會將對宗教圖象的內容進行嚴格審查,並強調藝術對美德的宣揚作用。

結語

以史為鑑,走回傳統的方向,才能讓我們真正復興傳統文化與藝術,歸正人心。未來,社會或將回歸到一個更為純淨的狀態,展現出神傳文化真正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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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原文:
https://big5.minghui.org/mh/articles/2019/11/18/從一段藝術史看人類思想的變遷(2)-395749.html
https://big5.minghui.org/mh/articles/2019/11/21/從一段藝術史看人類思想的變遷(3)-395750.html

(本文主圖來源: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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