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文章】为传统汉字殒命的悲壮文人 —— 陈梦家

【听文章】为传统汉字殒命的悲壮文人 —— 陈梦家

文/叶蓁、希金(明慧之窗记者周慧文编辑)

他曾是乱世才子,浪漫诗人,后又成为古文字、考古学大师。因文字成名的他,却因文字获罪,与他守护的传统汉字,一同亡于中共当权者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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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衫落拓美少年

陈梦家(本文主图左)一九一一年出生于一个神学家庭,在中式传统教育和西方宗教氛围中度过童年,对中国诗歌有浓厚兴趣。一九二七年陈梦家就读于南京中央大学的法律系,在校期间成为「新月诗派」的一员主将。

「今夜风静不掀起微波,小星点亮我的桅杆,我要撑进银流的天河,新月张开一片风帆。」(陈梦家《摇船夜歌》)诗界评价他的诗「好如一片秋空,具有著静闲的优然的美」。

一九三一年,陈梦家年方弱冠,便出版第一部诗集《梦家诗集》。同年七月应徐志摩之邀,编选新月派代表作《新月诗选》。钱穆说他「长衫落拓有中国文学家气味」。

然而,因为对中国上古神秘文化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他在燕京大学转攻古文字学研究生,把所有精力投注于古文字学和古史学方面,仅一九三六年便发表了七篇论文。

在燕大读书时,他与才女校花赵萝蕤相识并结婚。「七七事变」爆发后,这对璧人被迫迁离北京,辗转于长沙、香港、昆明等地,在西南联大暂时栖身,一九四四年赴芝加哥大学教授中国古文学。

一身诗意付金石

执教期间,他致力于收集、汇整流散于美国的中国古代铜器,几乎遍访美国所有藏有铜器的人家、博物馆乃至古董商铺。以惊人的学力,编纂殷周铜器集录,为研究中国铜器留下宝贵材料。

一九四七年,陈梦家怀著报国理想回国,在清华中文系执教。可是没过几年,中共建政,最黑暗的时期到来了。

一九五一年,中共发动「思想改造运动」,学校停课,知识份子人人过关,清算「美帝文化侵略」。陈梦家因浪漫派诗风和出国背景,难逃厄运。

他多次在学校大会上作检讨,表示愿与过去「一刀两断」,接受「新的思维方式和意识形态」。然而,他私下里无法理解这种运动。一天,校园的大喇叭要求全体师生参加「集体工间操」。他听后说:「这是『一九八四』来了。这么快。」(注:《一九八四》是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的小说,预言极权社会的情景。)

一九五二年院系调整,他被分配到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最初几年,生活相对平静,他学术建树颇丰,先后完成《殷墟卜辞综述》等多本专著,成为名副其实的古文字、考古学大师。他用丰厚的稿费购置了一套四合院,每天在家工作超过十小时。还热衷于收藏明清家俱。

陈梦家的《中国文字学》遗稿。

不知言路成绝路

一九五六 ~ 一九五七年,中共鼓励「大鸣大放」,制造政治变暖气氛。陈梦家天真地以为中共真心纳谏,便将多年不敢提的意见真诚吐露。

中共从成立之初就逐步毁灭承载著中华文明的传统汉字。一九四九年后,正式著手汉字简化工作,决定使用简化汉字作为过渡,逐渐实现字母化。

作为用汉字写作并探寻古文字脉络的文人,陈梦家深知,汉字如果被废除,将真正成为中国人了解中国文化与历史的障碍,中华文化的传承也随之被切断。

一九五七年二月,他在《光明日报》发表《略论文字学》,批评汉字简化方案。三月起,他参加文字改革座谈会,表达相同看法。

五月十七日,陈梦家在《文汇报》发表文章《慎重一点「改革」汉字》。他却不知道,就在两天前,毛泽东写下《事情正在起变化》,发出打击右派的信号。他的言论正好成为批判的靶子。

他被划为右派,学术活动完全停止,遭到「降薪停职使用」,更要忍受社会上一众学者的联合批判。参加不完的批斗会、做不完的自我检讨,他变得情绪低落,身形消瘦。在北京大学西语系执教的赵萝蕤,因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精神压力,患上精神分裂症。一九五八年十二月,陈梦家又被下放到河南农村接受劳动改造。

直到一九六零年,他才重新回考古所,受副所长、朋友夏鼐照顾,调往兰州整理汉简。在那里,他以超乎寻常的才华完成《武威汉简》、《汉简缀述》两书。两年后,他回到考古所,遂一心扑在考古研究中。

两度求死浩劫中

文革的爆发,堵死了他最后一条路。

陈梦家被划为「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重新被揪出批斗。考古所成立了监督小组,每天强制他上午劳动,下午写检查。烈日当头,他被强迫长时间跪在院子里,有人往他身上扔脏东西,吐口水。

他的四合院被红卫兵查抄,家中藏书一扫而空,住所被他人占用,他和妻子只能住进一间车库改造的破屋。

一九六六年八月二十三日,红卫兵闯入考古所揪斗他。二十四日给他戴上「流氓诗人」的纸帽继续批斗。陈梦家捱过了一天的批斗,来到一位朋友家。

屈辱与绝望带来的悲愤之情一瞬间爆发,他放声吶喊:「我不能再让别人把我当猴子耍了!」谁知他被考古所的「造反派」一路跟踪。就在朋友家中,他被强行下跪,遭受又一轮辱骂和毒打。最后被押回考古所。

二十四日当晚,考古所附近的东厂胡同,至少有六人被红卫兵活活打死。有人回忆,「拷打从下午延续到深夜」,「凄厉的惨叫在夜空中回旋」。被关在单位的陈梦家应该也听到了。那一晚,他悄悄写下遗书,吞下大量安眠药。

他被送往医院抢救过来。第二天他的家里贴满了大字报,前去探望的弟弟被红卫兵拦住毒打一顿。陈梦家很快被从医院轰出来。九月二日,他趁众人不备,自缢身亡。三天后,考古所召开「声讨陈梦家畏罪自杀大会」,为这位终年五十五岁的饱学之士「送行」。

陈梦家在《铁马的歌》中诗云:「没有忧愁,也没有欢欣;我总是古旧,总是清新。……也许有天上帝叫我静,我飞上云边,变一颗星。」

他本与政治无涉,却三次被中共整肃,直至殒命,变成一颗寒夜的孤星,无声地注视著中国大地上中共如何使文化衰败,大师消亡。

(资料来源: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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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期刊:天地苍生(特刊三,A3版)  https://qikan.minghui.org/qikan.aspx?id=195858

(本文主图来源:明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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